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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坠崖后,神思俱都一片清明,毕竟这关乎生死。晴茹一手携着戴洛,另一边儿左右顾盼,发现竟有一处藤蔓自别处延申过来,顺手便抓住了,一阵荡漾。眼前忽然一黑,一块巨石横亘而来,“轰”的一声,二人再无知觉,昏了过去。
时光如水,匆匆而逝。
戴洛睁眼之时四外一片漆黑,浑身酸麻疼痛,闭目沉思,想起今晨发生的事儿,忽一怔忡,左右四顾,发现晴茹也昏倒在一旁,一袭劲服破损不少,隐约透出点点嫣红。
“茹儿,茹儿!”戴洛双足剧痛,站不起身,爬到晴茹身旁,一阵摇晃,却无丝毫反应。
戴洛心急万分,发现身上挎着的行囊虽然满是缺口,但里头的丹丸药瓶还在,便取出几颗,给晴茹塞下。
晴茹如今提不上气,运不了功,但大概查看了一番,晴茹躺卧的地方有一些杂草,所以应该不至于摔坏什么。
过了约莫一刻钟,晴茹悠悠转醒,睁眼之际,“咦”了一声,喃喃道:“好痛!”
“茹儿!”戴洛万分欣喜,“你醒啦?”
“戴哥哥!”晴茹看戴洛趴在那儿,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外伤甚多,心中一急,连忙起身来到身旁扶住他,细声道,“你没事吧?”
戴洛看晴茹刚才起身的时候利落迅捷,不像是腿脚不便的样子,外伤应该问题不大,又服了护心丸,应该无碍,不觉笑出声来!
晴茹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竟然还笑得出来,一时更是担忧:“戴哥哥,你笑什么,你没摔坏吧?”
晴茹也顾不上男女之妨,将他扶坐起,推拿周身经络,戴洛初时浑身酸痛,根本动弹不得,在晴茹一番调理之后,神清舒徐。
调理完毕,晴茹探身问道:“戴哥哥,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戴洛应了一声,自己试着运气,发现内力有条不紊,竟然有自己愈疗之势。
戴洛轻笑一声,说道:“茹儿不要担心,我内功深厚,护着我的心脉呢,不会有事儿的!”
晴茹听了眼泪却扑簌簌落下,声色万般轻柔,无限缱绻:“戴哥哥,你吓死我了!”伸手抹了一把泪,“你的腿怎么了?”
晴茹注意到戴洛腿脚似乎略有不变,打弯儿屈伸颇显为难。
“我想应该筋骨错位了!”戴洛轻叹一声。
晴茹听了戴洛所言,泪水又如珍珠淙淙坠落。原本娇嫩清丽的玉靥如今脏兮兮的,泪水一沾,花成一片,但是那两只美眸却依旧晶莹,如苍星银月。
戴洛握着她略有冰凉的手,凝望着她,笑道,“好啦,茹儿,不要哭了,你戴哥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这点儿小伤怕什么!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腿没少跌断过呢!这伤势和以前相比,轻多了!”
晴茹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面抹泪,一面道,“我扶你去那里坐!”
这处山洞面积不大,外头有一块露天旷地,可能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有些潮湿,从晴茹所在位置向里,生长不少杂草,越往里便更加暖和,遮风避雨,倒是绝佳场所。
晴茹扶戴洛坐在草上,继续帮他拿捏穴道,推揉经络,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停歇。戴洛浑身热血翻涌,刚开始肺腑的不适之感已荡然无存,除了腿脚筋骨错位,尚不能移动,其他一切正常。
“茹儿,你一直帮我调理也累了吧,吃点儿东西!”戴洛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白饼子,递给晴茹。
晴茹接过,将白饼撕成两半,又递还给戴洛一半,自己吃着饼子,自顾在洞内逡巡起来。
“茹儿,怎么样?”
“唉!”晴茹长叹一口气,悲声道,“这里貌似没有其他的出口,外头又是断崖,我们恐怕暂时还离不开这儿了!”
“不妨!”戴洛心中虽然难过,但是面上却不显露,轻笑道,“这里头遮风挡雨,白天可以看日出浪涌,晚上可以看月亮星辰,倒也十分惬意呢!”
“傻哥哥!”晴茹看了她一眼,目含柔情,“亏你还笑得出来!”
戴洛挠挠头,又是傻傻一笑。
晴茹也不理他,转身往洞外旷地走去,戴洛见她过去,在后头喊道:“注意安全呐!”
晴茹来到旷地,江风飘来,她本已凌乱的长发更是飘摇,她轻轻一拂,抬头望天。一盘明月悬于天际,水面上微波粼粼,映射出银光一片,此时此刻,只有潮声起伏不绝,分外静谧。
抬头瞧那断崖如笔削一般,岩壁更是光滑一片,从这儿上去是不可能了,一不小心再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晴茹失望地返回洞中,戴洛本就不期望有什么奇迹了,也不气馁,将水囊扔给晴茹,说道:“好啦,茹儿,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既然没有摔死,那肯定是命不该绝,早晚有出路的!”
二人今日都甚为劳累,随意聊了一会儿,便伏卧在洞内深处杂草之上,呼呼睡去。
万毒谷,雷琴雪房间。
雷琴雪自早上便没有见到戴洛和慕晴茹,初时以为他们去哪儿逛了,但是好一番找,仍是未果,心中便着急起来。本想告诉万掌门,却适逢这两日万毒一调练秘药,需要闭关数日,谷中一切事宜交由大师兄秦惊云负责。
雷琴雪与秦惊云仅有数面之缘,没什么印象,这天晚上正想去寻他,没曾想一出门反倒被他叫住:“雷姑娘!”
“秦师兄!”说着施了一礼。
“姑娘不必多礼!”秦惊云轻轻一笑,“这么晚了,不知姑娘要去?”
“秦师兄,你可见到洛哥哥和慕姐姐了么?”雷琴雪神色之间颇为担忧,“一天都没见他们了!”
“哈哈哈!”秦惊云朗声清笑,“原来姑娘是一日未见,如隔三秋,想念戴少侠了!”
“没有!”雷琴雪听了面上如染桃霞,心中更有一丝忿恚,“哼,我与你又不熟,怎地来此调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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