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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禅,他们去了也有好几日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水云街长亭,韩元青抱着长枪坐在长亭之中歪头看着不紧不慢泡茶的刘羽禅,姜天昀上次拜访到现在已经有了些时日,也不知道他们顺不顺利。
“哦?担忧了吗?”刘羽禅笑了笑将茶盏推到韩元青面前,自顾自端起一杯香茶抿了一口。
“你不担心兵主?”
“有何担忧?九黎魔神护体,我该担忧的,是他对立面的家伙吧。”
韩元青却只是轻叹一口气,上下打量着刘羽禅,张了几次嘴却还是没有说出话,只得叹了口气。这几日羽禅经历的实在太多,先是曹焱兵被群英殿抓住的消息传来,营救计划还在讨论之中,现在各种闲杂事一股脑压在刘羽禅身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
“羽禅,那封信……”
“无需再提,关于信中所提等到天昀回来也不要再提。”不等韩元青说完便被刘羽禅打断,关于无名信件的来源始终没有头绪。
风林火山四道入口均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连诸葛先生也无法推演出送信人的身份,只留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而信上却只有寥寥几句,具体意思便是刘羽禅会因为姜天昀含恨而终,并且就在不久的将来。韩元青与其余人都对此十分重视,甚至想劝刘羽禅和姜天昀就此断交,为了一个人丢了性命不值得。
但刘羽禅却全然不顾,至少他愿意相信自己把兵权交给自己,若是现在背刺他还有任何的仁义道德可言么?况且还有五虎上将护身也不一定怕了他。
“羽禅,不值得。”韩元青深知刘羽禅看似好说话实则也是个犟种,只要认定某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最后提醒一次。
但刘羽禅却仍旧只是摇摇头,内心从未有过的坚定。毕竟他还欠自己三个人情。
与此同时离水云街不远处的草庐之中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散乱的女人不断写写画画,不断推演几次都是写着死字的结果,她深呼一口气,只要跟他扯上关系都是死路一条,不论推演多少次都是一个结果。
女人挠挠头,继续推演未来的可能性,结果得到的却永远都是一个结果,一边的守护灵也叹了口气,那位守护灵身上的衣袍上绘着一只展翅凤凰,脸上却带着一副面具。面具上刻着一个凤的“凤”字。
那人凑到女孩身边开口问:“歇歇吧,不论怎么算占卜结果都不会变。”
“士元先生,只要和那位九黎兵主扯上关系,刘羽禅都会死,你冒死进入水云街传达信息他真的会听吗?”女人抬起头看着男人的面具开口问。
“我只是个谋士,出谋划策为主公排忧解难,至于听不听那便是另一回事,孔明先生还在主公身边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判断。”
“唉,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效忠刘氏呢?凭先生的智慧和谋略,不论加入哪一方都是十分抢手啊,为何偏偏……”
“士元要报答当年主公的知遇之恩,自然如此。只是希望……”庞统抬头望向无垠的天空说,“希望主公还记得我这凤雏啊……”
……
此刻姜天昀一行人穿越传送门,一阵恍惚便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城市,这里张灯结彩一片祥和,院落分明,周遭的人均衣着一袭古装,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周围的百姓看到衣着怪异的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反倒是凑上来询问这衣服是哪里做的很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一件云云。
但姜天昀只得一边扯皮一边离开,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穿越到哪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兴趣过去渐渐离开,姜天昀一行人这才有机会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建筑风格姜天昀似乎在书上见过,建筑结构形式多样,殿堂式、轩榭式、宫殿式,规模宏大规格严整这不就是唐朝的建筑特点吗?!
为了证实这一观点,姜天昀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伴随着一路的寻找情报与所见所闻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和蜉蝣海一样都是隔绝于外界的存在,而这里的背景大抵就是大唐盛世。
看着形形色色穿着各异的人姜天昀也忍不住赞叹大唐的包容性之强,怪不得唐朝时期万国来朝文化多样性如此之强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万国。
几人不断往前走,一位又一位凹凸有致却明码标价的女人从众人身边走过,周围的建筑也发生了变化,这一栋叫风花楼,那一栋叫落月阁,门口的老妇人卖力地揽客,说里面的姑娘多么多么漂亮之类的话。
但姜天昀却只是满脸阿弥陀佛,现在别说碰女人了见一面腰子都隐隐作痛,现在说他下半身皈依佛门那简直是一点问题没有。
突然一声打骂瞬间吸引了姜天昀的目光,只见落月楼门口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男人,灰尘沾染却抹不去他脸上的英俊,一身白袍此刻却因为在地上打滚几乎成了灰袍,杂乱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打理。
门口的守卫却如同驱赶苍蝇一般用手中的棍子不断驱赶着门口的男人。
“快滚快滚,这里不是你这种疯子该来的地方。”
“吾可是酒后成诗青莲诗仙李白之后,李嘲仙!你可看好了!否则别怪我青莲剑手下无情了!”自称李白之后的疯子挥舞着手里的树枝浑身酒气很难想象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滚滚滚!谁管你是谁,天天来这里白吃白喝,要不是暖怜小姐可怜你,你早被我打死了!”那人说着就要抽出棍子继续驱赶乞丐,但下一刻落月楼之中传出一位女人的声音。
她的嗓音犹如天籁之音,悠扬而动听,让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一位女人款款走到门口,看到李嘲仙也是一惊,随即蹲下身子,拍去他身上的灰尘,语气里略显责怪,说:
“大诗仙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
“本诗仙想去哪就去哪自由烂漫才是我的归宿,小小房间困不住我。”
“好好好大诗仙,但是我现在在赚钱等回去了才有酒喝啊,既然来了那就在门口安安静静等我好不好?”李嘲仙微微皱眉,从口袋中摸索一阵,摸出一张揉皱的纸团塞到女人手里。
“这可是诗仙的墨宝,你可要感恩戴德收下啊。”说完后李嘲仙便安安稳稳背靠落月楼坐下,不再喧闹。
女人心生疑惑,缓缓打开纸团,只见其中赫然写着一首诗:眉似柳叶含情脉,眼如秋水映星辰。唇若涂朱樱桃颗,齿如编贝齐白人。冰肌玉骨清无汗,罗裳素裹束纤身。翩然乍来惊四座,疑是仙子下凡尘。
女人怔住片刻随后会心一笑,将纸张折好放入衣袖之中,看着李嘲仙安安静静待在这里也松了口气,正要回头上楼却被守卫叫住。
“暖怜小姐,李嘲仙已经疯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你都这么养着他,即便你是头牌歌妓银两也不够吧。”
“无妨,当年他是第一个把我当正常女人看的人,我答应他要把未来交给他。”暖怜笑了笑不再言语进入落月楼。
这下姜天昀反倒对这疯子来了兴趣,从守卫和那位女性的谈话来看,李嘲仙似乎不是天生就是如此疯癫,那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着各种疑问姜天昀走到落月楼门口,守卫见到几人衣着陌生也是满脸堆笑,估计又是哪一家来长安游玩的富家公子哥,这下可好了。
落月楼之中灯火通明,周遭都是各类舞姬搔首弄姿,勾人的眼神如同饿狼一般挑选着肥羊,底下也是座无虚席。
各式各样的男人坐在底下,有钱的早就带着女人进了房间没多少钱的也只能在这里看看舞姬,自然也有些富家公子哥在台下挑选,看看哪一个才是最符合自己胃口。
姜天昀默默坐下,打量四周。其余人有的选择自行侦查,也有的跟随姜天昀一同进入了落月楼,禅心和花婉晴则是选择跟着姜天昀,一个是为了保护两人一个是盯着姜天昀,要是他敢乱看就把他眼珠子扣下来。
但姜天昀进入后却眉头一皱,这里至少有三个寄灵人,虽都比自己弱但也不容小觑,其中一位气息不加掩饰,也正因此被姜天昀窥探的几乎一览无余,三等大焦热级别的寄灵人,该说不愧是大唐盛世吗?随便进入一个地方都有寄灵人。
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不大会儿方才在外面见到的女人便款款登场,只见她环抱琵琶轻拢慢捻,一阵悠扬乐曲缓缓流出,那声音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余音绕梁一曲完毕人们却久久不能平静,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本以为就此结束,正当那位歌伎要下台之际,台下一位五大三粗的男人爬上台,扔下一块银子,脸上的色意丝毫不加掩饰。
“暖怜小姐,再唱一曲吧。”
“客官无需这么多,只需三百文即可。”暖怜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现在护卫不在这里,只能随机应变。
“但是我想换个地方让你唱……去我家给我慢慢唱,陪我一次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怎么样?”男人舔舐着嘴唇,说着就要伸手去抓,暖怜从没见过如此场面愣在原地疯狂摇头,但那人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暖怜瘦弱的手臂,任凭她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
姜天昀缓缓起身,正待出手身后却传来一阵破空声,只见一杆长枪不偏不倚刺穿那男人的手臂,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倩影出现一脚踢翻男人肥硕的身体顺势将长枪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
“喂肥猪,你回去找面镜子照一照,看看你长什么样就你这样也想找我们家暖怜?她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下次再见你你就准备死吧。”女人一把搂住暖怜,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暖怜护在身后,手里一杆白杆长枪指着那人。
“切……老子做什么关你屁事!”那人一声唾骂,身后缓缓出现一位浑身肌肉的男人,一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听说王大毛的祖上有一个大力士啊,估计就是这个了吧。
但女人却不慌不忙,松松筋骨。自己来了这里只能天天自己跟自己练,早就无聊死了这下正好送上门来了。
“唉,本来以为你能知难而退你既然不想的话,那只能让巾帼女将跟你谈谈喽?”下一刻女人身后出现一位身着铠甲手持一杆白色长枪的巾帼女将,只见那位女将拖枪直入,一枪刺穿那人的胸膛,守护灵自然也有三六九之分,历史留名与家族留名自然有天差地别,决斗结果也几乎是被秒杀。
见有人死了,底下有人一声惊呼随即喊了声:“杀人啦!”冲出门外,不大会儿整栋落月楼就只留下姜天昀几人。
暖怜一下扑到女人的怀抱之中,边哭边倾诉,“秦嫣!你不是说今天军营里有事来不了了吗……要不是你来了我……我……”
“哎呀我一不在他们就对你动手动脚我能不来吗?而且就算我不在这里也有人会出手,对吧,诸位兄台。”秦嫣抬头看向台下剩下的四人笑了笑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