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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堂门口站着一队人马领头的两人其中一位手持一柄长刀,身上若隐若现的青龙纹身格外亮眼,另一位则是手持暗金色长枪,枪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脸上的英气十足一看便知是带兵打仗的奇才,姜天昀甚至有了把他们拉入伙的想法,求贤若渴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两人面色平淡等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正主的出现。其中一人看着手里的长刀不断眺望城内,似乎是对城里的东西很好奇。
“先生若是感兴趣为何不进去一叙呢?”
两人看着来者身后跟着禅心瞬间明白了这就是正主,能让禅心心甘情愿跟在后面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其中一人十分稳重,抱拳作揖,毕恭毕敬地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九黎堂的兵主大人,久闻兵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先生客气了,姜某不过是小堂的领头人而已,两位何不进门一叙?快请进。”姜天昀侧过身子示意两人进去说话,那人迟疑片刻还是选择跟着姜天昀一同进入,毕竟从兵主身上看不到任何凶戾之气,应当是没有瓮中捉鳖的打算。
姜天昀带着两人来到议事堂,仅留下禅心坐在一边,商议事情人数持平为最佳少则底气不足,多则没有诚意。而对方两人似乎也看出了姜天昀的意思,同样放下武器,促膝长谈。
“两位先生是赵王宫的人吧?来我九黎堂所为何事?”姜天昀抿了一口茶水,率先开口。
“兵主大人,在下岳凤天是赵王宫中纹炼三将之一,这位是向言澈同属纹炼三将,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请九黎兵主加入赵王宫。”岳凤天越往下说越没底气。
赵王宫的规模虽与九黎堂相当,可真正的战力却只有自己,向言澈和已故的李武乾,以这种兵力来让他们加入简直是天方夜谭。
姜天昀经历了很多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生气,听完后也只是笑了笑,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略显尴尬的岳凤天,开口说:
“我九黎堂的实力相信二位也看到了,二等大焦热以上不算我便有足足七人,焦热级高手亦有两人镇守城门,敢问赵王宫又有什么资本让我加入呢?”
“实力?有个蛋的实力,不过是愚昧的帝王之后想要空手套白狼罢了。”另一人开口吐槽道,现在的赵王宫典型的又菜又爱玩,自己四等大焦热的实力在九黎堂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他怎么敢让两个人来拉拢他们的?
“言澈!不可对赵王无礼!”岳凤天厉声呵责,不论在哪君王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昏庸无能作为下官也是要绝对拥护的存在。
“切,还拥护呢?其他人拥护我管不着,但是你还是如此忠心我想不明白。”岳凤天的忠诚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只可惜跟错了人,但凡换一个有实力的王,成就绝不止于此。
“我们作为大宋后代理应如此,不能因为某个帝王之过而断定现在的赵王也是如此,言澈你还是没有看透。”
“我没有看透?没看透的是你吧?老子这实力完全可以单飞加入群英殿,要不是你……唉罢了……”向言澈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这看着这忠心二傻子自己早跑了,还轮得到自己到九黎堂来进行所谓的拉拢?
“先生若是不嫌弃我九黎堂的大门也为两位敞开。”姜天昀笑着说。
“兵主大人,要不是他死脑筋我说不定真的就带他一起加入了,可惜啊,大概是缘分未到吧。”
“哈哈哈,两位不必心急,九黎堂的大门一直为有志之士敞开,若是时间不紧何不在九黎堂住些时日?”
“啊还是不麻烦……”
“那便叨扰了兵主大人了,恰巧赵王给的十日任务时间,住下几日应当不成问题。”岳凤天正要拒绝,向言澈却满口答应下来,虽不知道向言澈在想什么,但岳凤天也没说什么。
可向言澈看似毫无谋略实则心思细腻,既然兵主让自己留下那便留下,也好让这傻子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领导者而不是一味剥削下属,派出完全不可能任务的自我主义者。
往后几日岳凤天与向言澈待在九黎堂了解了太多太多,性格豪放不羁的李项焱与李枫霖,心思缜密却关心身边人的袁渊之,以及整日吃斋念佛却喜欢把杀人挂在嘴边的禅心师傅。
以及最重要的是体恤下属的姜天昀,几乎每日看到都是在练兵场指导银甲铁骑或者和其他人对练,有时也会把自己窝在房间里出来时手里总有几颗丹香四溢的药丸分给堂主,甚至是看门的李潜与陈杨也有份。
向言澈笑了笑,传说中的杀人九黎也不过是旁人的只言片语罢了,真正体会了才知道什么才是家,有感情的地方才是家。
岳凤天同样深有感触,可心里的忠义之心不断告诉自己自己是大宋的子民,绝对不能背叛大宋选择投奔他人,这是最后的底线。
但两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赵王除了身边姓秦的那一位亲信谁也不信,包括忠心耿耿的岳凤天,他们身上的千里窃听符便是赵王亲自装上的神不知鬼不觉。
虽说袁渊之早已发觉这东西的存在却仍旧闭口不言,卦象显示此物是个契机,若是打乱了发展规律或许要生变,也就没管那所谓的千里窃听符,那东西都是自己玩剩下的,在自己布下的阵法内灵力断断续续估计也只能听出个只言片语。
酒足饭饱之际姜天昀再次向两位将军抛出橄榄枝,相信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向言澈酒量十分不错,但此刻却略带醉意,举起手中的酒盏一阵大笑,“哈哈哈,兵主,要不是凤天太蠢了我指定跟你干,我放心不下他,要是被赵王卖了都得帮他数钱。”
“言澈,你醉了,口无遮拦。”岳凤天面露怒意,抿了口酒示意向言澈适度闭嘴。
“我醉了?没有,是你醉了,醉了很多年,你当真以为现在的赵王就是大宋吗?笑话,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向言澈继续说,“曾几何时我也以为大宋即将苏醒,可现在呢?李武乾战死,你当真以为和那赵王没关系?”
“别说了!”
“我就要说!你死忠心最后也会死的!跟武乾大哥一样!你去问问现在还有谁记得李武乾!不就我俩吗?!”向言澈越说越激动,他太了解现在的赵王了,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哪怕是部将全部死了也无所谓,倒不如说这正合他意。
“你再出言不逊……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呵,朋友?老子包容你这么多年,希望你看透,你却如此愚昧……身在迷雾中什么都看不透……哈哈哈……兵主大人,我一人加入你九黎,你可欢迎?”
姜天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即立刻恢复过来,“自然欢迎,若是向将军愿意加入那再好不过。”
“向言澈你!……好今日我二人便割袍断义,自此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岳凤天抓起突雁金鹏枪隔断自己的下袍,自此与向言澈恩断义绝。
等到岳凤天走远,向言澈深呼一口气瘫坐在位置上,似乎是做了一件错事,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沉入海底没了声音。
“这样子真的好吗?我虽然可以陪你演这场戏,但就这么和挚友恩断义绝?”姜天昀早已明白今日会有这么一出戏,特意让袁渊之暂时关闭阵法,为的就是两人的谈话可以被听到。
“那人绝不会放心我们来谈,我们身上一定有窃听符,让他听到也好,尽早露出獠牙对凤天也是件好事。”向言澈了却一桩心事释怀地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再次起身,对姜天昀拱手作揖。
“兵主大人,我还是放心不下他,我想跟去看看,若是赵王真的卸磨杀驴,那属下也希望可以最后救他一次。”
“你不后悔?万一你死了,那可是得不偿失啊。”姜天昀略显玩味地开口说。
“不后悔,如若属下战死那便是属下无能,没有能力入九黎堂。”
“我可没说你加入了我九黎堂。”
“兵主大人?您说什么?”
“去把岳凤天带回来,你们两人的义气与忠心,我都要。如果有情况不要独自应对,现在整个九黎堂都是你的后盾,尽情去大闹一番吧。”
姜天昀的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你只管去闹剩下的交给我,初听这话还是李武乾大哥,向言澈只感到眼眶湿润,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
“定不负兵主所托!”
“等等带上这个,”袁渊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无面遮影符递给向言澈开口说,“这是无面遮影符,带着这个任何人都看不到你,除非实力碾压你四等,也就是八等大焦热。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吧?”
“多谢渊之先生,言澈去了。”向言澈催动无面遮影符,冲出门外,紧跟岳凤天其后,嘴上说着割袍断义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这个愚忠的挚友。
袁渊之见向言澈走远,开口问:“兵主,你就不怕他是来打探情报故意用的苦肉计吗?”
“不怕。”
“为何不怕?”
姜天昀笑了笑,开口道:“眼神里的忠心与义气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我相信他们一定是忠义之士。”